尊敬的各位学友:
《震旦学刊》第二期已于近日正式发行。本期我们刊发了九位学者的论文和访谈。我们欢迎各位学友继续投稿,支持我们刊物的发展。本刊宗旨是推动新思想、新文体、新学问、新交流、新规范,虽然短期之内,我们还难以达到理想的效果,但仍可以徐徐图之。
笔者近日在上海参加一个儒学会议,颇有感慨,不妨借此机会与各位学友做一交流。这次会议,让笔者颇有回到二十年前的感觉。与儒学相关的各种议题、各位专家的发言,在某种程度上,与多年前并无大异。不同的仅仅是多了更多同辈中人。
学术的进步是艰难的,甚至一代人的时间,全没有大的进展。这一点说起来并不奇怪。但是,我觉得近年来学术上一个值得警醒的教训是:学者们应该避免在学术生涯的末期构建所谓的学说体系。
犹记十年前我在武汉大学图书馆,读到一位前辈学者发表的宏文,却发出了“太阳落山”的感叹。在学术生涯末期勉力构建所谓体系,是件危险的事。自古及今,没有成功的先例。可惜类似之事,近年颇有所闻。
须知,一种思想体系,实际上是最具学者个性色彩的创造。这种体系几乎无法交给任何他人来继续开展。即不论此体系价值如何,在学术生涯末期构建体系,其完成即其衰落,没有发展的可能性。
古来有价值且生命力旺盛的思想体系,基本都在学者青壮年时期构建。这一时期,学者精力更充沛,意识更敏锐,思辨更绵密,且有充分的时间进行反思和完善。有创造力的人,二三十岁即可建立独立的思想体系。有些事情,原无须依靠岁月积累而成。
笔者于近世学人中,最为佩服者,莫过于费孝通先生。费先生年轻时写《江村经济》、《乡土中国》,晚年恢复社会学,行行重行行,讨论小城镇,再到“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”,八十多岁还提出“文化自觉”等思想,无论时事如何,始终具有高度的创造力。
创造力的有无,是并不拘于时代、时局和年龄的。有就是有,王弼、休谟一二十岁即已成就其思想奇观。没有就是没有,即便全都推脱给时代、时局也毫无用处。历史没有加分项!并且思想体系的构建,绝不存在中国书画所谓“人书俱老”的传统。这是青壮者之所能为。
我们常常能读到不少前辈对青年人的告诫,即不要轻易构建体系,不要轻易创造新概念。然而翻开西方近世的书籍,却发现满是年轻人的奇特观念。说起来,人类文明不过几千年,根本上就还十分幼稚。前辈学者,究竟又比年轻人深刻多少?
所以,我想,新思想、新文体、新学问、新交流、新规范,这些东西,总是年轻人更有希望。我们希望,年轻的学者们,可以更自信地释放和表达最新鲜的经验和思想。在一个幼稚的物种中,装扮成熟是可笑的!
刘振2023-11-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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